笙灰与六世菠萝王小空

拖更大魔王,掉粉专业户,只会咸鱼的流氓衰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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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胜出】唇与齿 (上)

#我流分手梗,注意避雷,七岁十七岁和二十七岁的故事


七岁的绿谷出久,一直跟在孩子王爆豪胜己身后,默默地却怎么也不敢上前与其并排走。


十七岁的绿谷出久,已经跟爆豪胜己变得跟相斥的磁石似的,一旦距离对方半米以内就嗖地跑得老远。


那么如今二十七岁的绿谷出久呢?


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,他与爆豪胜己在机场咖啡厅重逢了。此刻两人谁也没逃。


其实绿谷本是来接机的,不料好友丽日御茶子的飞机因为起飞地暴雨延误了,就只好在到达区的咖啡厅歇脚。窗外的雨幕暗暗的,朦胧了一个早晨。随着飞机轰鸣声起声落,他有些疲惫地抬起眼皮,便看见了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端着咖啡的爆豪。后者见到他时明显吃了一惊,而身穿的那件长风衣仍旧大敞着,所以能清晰地看得见喉结的滚动。意识到绿谷没有避开视线的意思,爆豪凶巴巴地回瞪过去,却还是停下了准备离开的脚步。


臭久?爆豪的眉毛拧到一块,一副要把对方生吃活吞的模样。你这样子真是让我恶心得反胃。他狠道,然后啪地将咖啡搁在了绿谷面前。


别让我再看见你。他说罢,也没回头,留下绿谷一人继续发愣。遇见爆豪总是没什么好事,因为他用力过猛,滚烫的咖啡带着奶泡溢出那一小啜杯口,偏偏溅了几滴热液出来。


尽管咖啡杯套挡住了大半购买人的名字,可那白白的杯壁上分明写着爆豪对绿谷的称呼,人偶。这让绿谷吸了一口寒气。


为什么爆豪至今还保留着这个习惯?可是爆豪会有几次向陌生人说起人偶这个名字,又有几次会将这个名字捧在手心?


他不太敢细想,也说不出所以然。到底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,他已经习惯了爆豪的一切,所有的举动和想法,都是不需要解释的东西。


人偶这称呼实在说不上亲昵可爱,反倒还透着鄙夷。绿谷捏紧拳头,硬是阻止自己想叫住爆豪的冲动。


要说女性恋人在杯口留下的红唇痕使人下腹潮。热。难耐,那么这杯写着自己名字的咖啡算些什么歪门邪道?


难道是背后那因火气上涌而干燥的唇?那捧着杯子的糙手掌?想到这,绿谷的脑子顿时乱成一坨糊浆,他恨不得当自己脑门就是一拳。


没错,绿谷出久这个倒霉蛋子,九年前跟爆豪胜己谈了一场恋爱,历时七年。






用绿谷出久的话来讲,两人的恋爱像是经历了一场瘙痒的决斗,有时温润撩人,有时疼痛欲裂,一到临界点就猛地挠破了皮肉。如唇与齿般,一面温润,一面锋芒。唇亡齿寒,似乎谁也离不开谁。他觉得他们分手并不是因为这场决斗有谁胜利了,有谁可以拿着奖赏退场,而是双方都太狠,无论对自己还是别人,只得最终拼得两败俱伤。


为什么狠?有多狠?


七岁那年初秋。


哈哈哈不愧是爆豪君!总是第一个!


爆豪胜己叉着腰,昂着脑袋接受孩子们的赞赏。他又是这次过河比赛的第一名。


然而他的幼驯染,绿谷出久还杵在小河里,摸索着前进。天气刚开始转凉,绿谷还穿着夏日时的短袖短裤,浑身湿乎乎的冷得发抖。


孩子们站在岸边指着的绿谷出久,大声嬉笑着。臭久又是最后!


废物还有什么好看的,快回家,我要饿死了。老妈说她晚餐准备了烤肉,最后一个到我家的只能喝西北风!爆豪道。


闻言孩子们便闹哄哄地跑离了小河边。他们披着外套飞奔,满脑子都是那香喷喷的诱人肉宴。现在已经是傍晚了,要是孩子们还不回去,爆豪又得挨爆豪夫人一顿训了。


但是最后一个还在河里的孩子怎么办?


爆豪望着其他孩子们的背影,等他们都消失在视野里,才转过身来。


喂,废久?再不走你就没烤肉吃了。他居高临下道。


可是小胜不也没有走吗?绿谷前进得很慢,反倒问他。


哼,我就算是最后一个出发也会是第一个到家的。爆豪不屑地说。我不需要一个伤员提醒我。


经爆豪这么一说,绿谷把头埋得更低了。对方又留意到了,根本不知是什么时候发觉的,明明是走在最前面那个。开始过河的时候,因为自己争不过别人,就只好挑了小河最偏那一侧作为起点。过河的路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头,还有滑溜溜的青苔。绿谷在半途上被兀起的岩尖扎破了脚掌,脚步马上慢了许多。旁边的孩子以为他是嫌水温太低,才娘兮兮地皱眉头,于是边朝他泼水边戏谑道。是不是很暖和?!


因此到了岸边,绿谷对于脚掌的疼痛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。个子稍矮的他连上岸都有些吃力,何况在河里已经耗了太多体力试图从偏处走到平坦的正道。他此时只好呆站着,粗粗地喘气,不解地看着爆豪。


你那我之前就走过,全是石头。可是比起我,你现在这么狼狈,肯定是你太弱了。


绿谷有些勉强地撑起笑容。小胜好厉害。我这样简直像个笑话......


没等绿谷说完,爆豪蹲下来,将手按在绿谷的头上,手指不轻不重地抓捻着后者的湿发。绿谷以为爆豪要揪住自己的头发,将他拎小鸡一样提溜起来,便习惯性地往后缩。


把这难看的笑容收起来,丑死了。爆豪厉声道,俨然一个可怖的胜者。


爆豪将绿谷从水里拖出来,脱下自己的恤衫,从领口那撕开两半,用它们胡乱地将绿谷受伤的脚分别包起来,牢牢地捆个结实。自己套上外套。绿谷有些哭笑不得,同时更是动弹不得。自己跟个刚下油锅的天妇罗似的,头轻脚重地仰躺在草地上,脸蛋,脖子都淌着水痕。


把臭久拿回去烤了。爆豪说,便三下五除二地将绿谷背在背上,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

绿谷的手挎在爆豪的胸前。那里是人最温暖的地方,无论是对方怎样冷酷的人。


他们一路上谁也没说话,也没有什么声响。除了爆豪气势过人的喷嚏声。






十七岁那年春末。


绿谷出久惶恐地躲在学校厕所的隔间里,憋得大气不敢出。


他眼睁睁地看着爆豪胜己在厕所偷偷吸烟被学校领导抓了。要是他现在出去的话,不仅爆豪不会放过他,学校领导也不会放过他。前者会死命叫他洗眼睛装没看见,后者会觉得他包庇违规行为而让他写检讨书。


领导要爆豪放学后到校长室一趟,说到时候要他当面将烟还给他的父亲,当面认错。烟不贵,但也不是个便宜的东西。


等学校领导走后,爆豪却没有离开,反而重新回到了洗手间,站在了镜子前面,洗手。


该死。绿谷马上反应过来,自己的脚已经暴露在隔间的门下。爆豪透过镜子便可以看到自己的双脚和那双标志的绿色运动鞋。全校没有一个人穿着和他一样的鞋子。


你给我滚出来!果不其然自己的幼驯染开始暴怒。


绿谷没有作声,但也没有开门出去。


爆豪开始砸门。你敢说出去我就撕烂你的嘴!听到没有!


说出去?不对,爆豪吸烟难道不是全校都应该知道的事吗?这么酷炫,成熟帅气的东西,难道不是大家都抢破头争着效仿的?绿谷想了想,觉得有必要问清楚。毕竟这情况很少见。


小胜…你这么做是因为升学压力吗?


哈?怎么可能?


小胜这么强,怎么会选择吸烟来逃避压力呢?不过考大学真的很累。


闭上你的臭嘴。爆豪压低了声音,警告他。


可是小胜从来都是靠自己拿第一,就算很累很苦。小胜从来不会逃避,我想我一直追赶着的是这样的人。


说话间,门外的爆豪已经用纸片塞进了门缝,往上一挑,噔开了锁。爆豪冲进去揪着绿谷的领子,猛地扯过来,转身将他抵在了隔间的门上。


嘶。绿谷的背狠狠地撞在了门板上,不由地难受得咧了咧嘴。


你怎么想我我根本不在乎!你以为你是谁?爆豪将手攥得更紧,绿谷只好大张着嘴,急促地呼吸。


他握着爆豪的手,想将他拉开。小胜和我不一样,你的起步就比我高,我要追上你就要花更多的精力。我不想你因为吸这些东西而放慢脚步。我要追赶的是一个足够强大的人,不然我就真的一无是处了。绿谷有些艰难地说着。


虽然同在一个班,住在一个小区,抬头不见低头见,但是平时他们都避免跟对方有接触,更不会发生如今天这样的冲突。因为他们知道,只要一靠近对方,就肯定会掐架,没有半天都停不了。从小学升学起,他们之间的隔阂愈来愈严峻了。小时候还能一起玩耍是碍于父母的面子,长大自由多了之后,便各干各的。爆豪成绩向来很好,有一群铁哥们,跟绿谷完全就跟两个世界的人一样,走在哪都装不认识。绿谷希望能望其项背,一直默默努力着,他不确定小胜是否像以前那样,对竞争对手的情况也是察觉得这么敏锐。


爆豪黑着脸,松开了他。


你这个怪胎。爆豪拿出火机和烟,递给了绿谷。


点着它,吸一口,然后用烟头烫我的手心。他命令道。


为,为什么?绿谷问。


这是你打败我的证明。到时候走着瞧,我会重新将你打败。






绿谷出久怎么也忘不了洗手间与爆豪胜己的那次接触。因为等他边咳嗽边哆嗦地吸了一口烟后,爆豪用手生生地抓灭了燃烧的烟头,将唇轻碰在他唇上,并与他交换了口里烟草的气息。







TBC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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