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灰与六世菠萝王小空

拖更大魔王,掉粉专业户,只会咸鱼的流氓衰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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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黑/太中】旧居的琴 02

#1V1,强强,HE

#感谢所有的红心小蓝手和评论,爱你们

前文走:01


“大忙人竟然会亲自来呢。真令人不爽啊,太宰治。”中原中也说着,转身面向客房的门口。

粉状的冰渣子从黑风衣上滚落,客房门边伫立的人着装仅仅摆脱了单薄这个词,根本达不到适合大雪天出行的标准。

一如往常那般格格不入。

不过闻者身上的绷带比印象中更让人倒抽口寒气,左右手都支着拐杖,每走一步都喘得厉害。从整支手臂,延伸到手掌,厚实地裹作一团。从腰腹上蹿至脖子,盖过喉结。半个脑袋都挂了彩,右眼也已经绕了说不清几重的绷带。

那只还能汲取光明的独眼却没跟着嘴角带上笑意。

“哈哈,中也,你知道我对于这种事,向来都是亲力亲为的。”他试图摊开手,向中也展示自己的手心,恰如其分般流露和谈的做派。但不幸,他的现状根本做不到。

中也喷喷鼻息。“原本还想着问候一下你的伤情怎么样了,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,简直活该。我觉得嘛...应该越来越糟糕吧?”

“如你所见,糟透了。中也啊,比起解决生意上的事,或是败在你手下,我更宁愿死在女人的温柔乡里,找个像样的美人共赴黄泉。”

女人?这个拥有魅惑性征的群体,总能满足他对温柔近乎痴狂的需求。

“又是自杀么?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还没死透。在被发现还活着之前就赶紧收拾滚蛋,或者求饶什么的不是更明智吗?别老是说些废话死乞白赖。”

“你有可以赴命的东西...”太宰顿了顿,“而我却没有呢,完全自由身。我觉得啊,如今的立场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。要是还能有其他选择?”

是的,中原中也,干部,有着严苛的信条与责任,有着自己隶属的组织,港口黑手党。他坚信本身就是个规矩人,无需忧虑太多。然而除此之外他并没有选择。他主动绝了自己的后路。

“什么意思?”中也问。

“共生。”

灰色地带下,宿主畏于寄生物的野心,如同后者不屈于上头那绝对的势力一样。类似的,敌对,唯一的出路就是不断蚕食自己来换取对方下一步的失算,最后不外乎两败俱伤罢。

“我需要你,中也,我也只有你了。”太宰治哑着声音道。


一个月前。

中原前辈,明天任务踩点完毕。您今晚好好休息,我先回去了。手下简单告知他一声,便妥帖地带上他办公室的门。

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挑灯夜战。分明有组织发配的单人房,并且公私两地相距不远,也就开车十分钟的路程。

他就着台灯的亮光,抽走马甲暗层里的小刀,却叠起三张纸巾塞了进去。

任务下达时他才刚从微波炉里热了食物,窝在沙发里,前面铺着报纸,端着盘子正准备下口就被上头的人拦住。他只得不满地丢了刀叉。

任务完成后你可以在这里喝酒了,不管多少。森鸥外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,先提出条件。

哼,听上去真不错,但你能不能等我吃完再说。中也松松肩膀,一脚踩在茶几上,往后躺倒至椅背。

在港口黑手党的成员里,中也的酒品臭名昭著。后辈们第一次见还以为中原前辈中了失心疯病魔的毒,大晚上奔到天台喊着我戴手套才不是因为冷呢你个白痴。然后便是一顿瞎折腾,扯掉了手套,大衣,马甲,一人在寒风里冷得发抖,据当时赶过去的手下说,他还死命按着帽子,不让它被吹跑。

自从被勒令禁止在公家地盘喝酒后,他便只能在自己屋子里豪饮到烂醉,还差点因此错过了明日早上的任务。

上头这么一来,中也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,但就闷闷地仰着头,蓄神。

森鸥外甩了几张光线较差的照片在茶几上。有人在三区开了一家地下格斗场。用清吧作为伪装,以不到两个星期之内就建立起来开始营业,可见财力物力都非常充足。这次我打算速战速决,但是不用火拼的方式,我们只需把这个财主赶走即可。这家地下格斗场集合的都是零散的小势力,雇主也多来自外区,我想你也是清楚的。对他们最致命的是什么?只是物理上的失败而不是声誉受损。从这方面打击他们,那么这家格斗场的主儿也不得不卷包走人,即是所谓的生意失败。

中也消化了一下这个任务。也就是说要我去砸场子吧。

港口黑手党早在两三年前就铲除了其管辖区内所有成形的敌对势力,在那家地下格斗场的开张前维持了一段时间的相对稳定。也不知哪个胆肥的主儿在他们地盘上撒野,想必也不是个正经守分的人。既然不是明对暗,依旧的黑吃黑,那就不必纠结于道德困境和反省了。

那...对于格斗场的主子,你有人选吗?中也问。

虽然他们说那主子不经常露面,但我猜啊,他其实是个有头有脸的人,还好女色,就是...

森鸥外停住话头。

什么?中也在心里问,他好容易才正过眼来看森鸥外。

他的格斗场规定所有人都不能戴帽子……哈哈,你说这人是不是讨厌秃头啊?

闭嘴!中也咬着牙,恶狠狠地剐了一眼森鸥外。后者似乎不愿明说,只是暗自念叨着无关紧要的事,随后又转向幼女的话题,笑开来。


混蛋,好久不见。不对,应该问的是,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

打算做什么?现在有几个情人呐?什么时候走?

往往这些分明可以自问自答的东西连否认的勇气也没有。


夜晚,路灯微亮,酒吧街华灯初上,在暮光中渐渐沸腾起人声。

中原中也郁闷地用牙齿扯着手套,半天才偏偏头,示意手下拿住他脱下的风衣。

给我保管好了。你和那谁,垫后。他说罢,摘掉帽子,随手扣在了他手下的头上。

他独自推门走进了一家名为“人间失格”的清吧。这家店顾客不多,几乎所有人都围在吧台前,晃着脑袋欣赏那磁带里的钢琴曲。暗黄色的灯光和屋内暖气让空气翻涌着闲散的睡意,调酒师还抬头朝他露出微笑,以至于中也回以一个勾唇的假笑。

但值得庆幸的是,方才僵硬的躯体很快便暖和起来,中也挺了挺腰,肌肉和筋骨因为长期的外出任务而快速找到其状态。

他轻车熟路地绕到馆子深处,揭开深色的长暖帘,拐了个弯,从看似冷冻库的地方下楼。因为楼梯是金属材质的,因此皮鞋踏上去会发出震耳的敲击声。

越是靠近地底,人群起哄声愈是聒噪。这无法不让中也感到亢奋,那种因为期盼暴力和冲突所带来的巨大回馈。很多事他都率性地不去多想,一心扑在即将来临的搏击盛宴。即使是关于那个人的事与回忆。不确定他们会以什么方式相见,他也不会对此报以期待。老邻居见面,说不准是对方坐在专属看台上,或是抱着小姐混在黑压压的人堆里,抑或是根本不在。

谈论过往是接近他的一种方式,一般人或许会描摹着记忆中对方的窘相,然后就此海侃一阵。但中也怎么也不想追溯回发生在客房的种种。不是说那人做了多少杀害他的事,这些都不经细敲,而是那人几乎没有有趣的地方,一个非常糟糕的玩伴。吐舌头,拉眼角,这种小孩子互扮鬼脸的游戏都被那个高级玩具代替。最多可以用来当笑料的,只是中途弹错个音,指甲留长了一点,和蹭过琴键的咔啦声。

那人真的不能更无趣了。就算免费也没有人会去听他的音乐会。中也想着。

不过他确实没邀请他,同时也没有举行过任何一场演奏会。对比生性聪颖,他藏起来的,根本就不是能拿出手的凛然。就如他即将进入的世界。

呐,你们要的入场费。

中也把钱摔到门卫手上。费用与这座城的同行无差,足够平易近人。他推开最后一道门。门很沉,很厚,把一切都在外面。

抬眼勉强越过喧闹的人群。正中间,立着中也熟悉不过的事物。他说不上热爱它,却会毕生忠诚于它。

八角格斗笼。

只容纳人形猛兽的暴力美学天堂,畏惧心理的屠宰场。如果说走火的枪支可以让人在无知中瞬间解脱,那么眼前那狭隘封闭的空间就让人在绝望催生中灭亡。

笼子不完全放在地上,它被稍稍架了起来,笼壁则是高立的铁丝网。观众席相应呈阶梯式,并可以随意地接近笼子。

笼斗,刻意地放大人类原始的潜能和欲望,鼓吹单纯的肉搏。

地下格斗场,最大的规矩,就是没规矩。没有人关心死活,利益的走狗遍布全席,完全自我便是价值。碍于港口黑手党的长期镇压,奴役和无限地消费食物链底端,便是场上格斗者得志的惟一途径。雇主,下注者理所当然地,坐收渔利,享受着这场暴徒们的狂欢。

因为不是回合制,也从不遵守拿得上台面的条条框框,所以格斗者无需分级匹配,他们只需要不断战斗,只把输者换下,直到最后胜者没有任何挑战者,才算结束。

中也极目搜寻着那人的踪影,同时向格斗笼靠近。他装得不在意,目光四处流连,可周遭都是相似的黑色背影。它们跟自己对来说,和那人的没什么区别。不是说两人不熟悉或是没有触碰过对方,而是中也总是走在前面,那人不会碍在跟前罢。

即便是伸手遮挡什么,眼前的马路或是上头刺眼的阳光,那人通通避开他的正面,另一只手用刀把从背后重重地推他,捅他,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变成刀背,或是刀口。

上吧,中也。

心里有谁绵绵地搔着心梗,满是低沉而绝情的语气。格斗场里震耳欲聋的嚎叫声,诋毁声不绝,也始终没有盖过这句话。

个头稍矮的他正准备挤入一簇蓄势待发的挑战者中。他们的雇主,为打败台上的常胜者用尽了筹码。

先生,介意我占用你一点时间吗?有人在腰部的位置将他拦住。

尽管步子不快,但在昏暗的灯光下中也仍旧撞上了那只手臂。

介意。他略微不爽。

一点时间而已。我们先谈谈,好吗?中也。

太宰治从背后单臂揽着他。身上带着清吧里的香氛味。 


TBC


#主线剧情只是个很简单的故事,发生在一个月内,偶尔穿插些回忆杀。时间线上我只是把靠近结局的部分提前了,即头尾都是结局,连载开头是上部分结局,连载结尾是下部分结局。(怕自己文内叙述不清楚,有点怀疑自己的表达能力,就在此说明一下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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