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灰与六世菠萝王小空

拖更大魔王,掉粉专业户,只会咸鱼的流氓衰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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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黑/太中】旧居的琴 03-04

#格斗,非血腥,中也写得不够帅气100%是我的锅

#动作有参考,bug? ...maybe

前文走:01 02

03

中原中也瞟了几眼左手边高脚桌上的酒杯,硬是没下口。奈何上头并没有下达斩杀的命令,他只好捏紧拳头,盯着前方远处的八角格斗笼,尽管旁边的人一副欠收拾的嘴脸。

太宰治抚着杯沿,就像上面有美人的红唇印一般,露出不合时机的雅态。但他仍看着中也的侧脸,视线描着他挺翘的鼻梁。

我们已经...快十年没见了吧?太宰开口,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,不确定似的。

现在不是见着了么?中也答。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接上九不搭八的话,好尽快了结这个话茬。

他凝视着格斗场上的一举一动,暗自分析着场上壮汉的格斗方式,盘算着如何快速击倒。他自己属于进攻型的,完全无需周旋。无疑是要招招致命而不是稳打稳扎寻求反击。

这时太宰轻笑了一声,好像没怎么在意他的分心。

国中之后就没能去你那串门,也不知你之后怎样了。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好像过得不错,还是保留着那一点就着的脾气呢。他说。

准确地说,在中也的记忆力里,太宰一共就单独去过他家两次,其他场合都是有父母陪伴。其中一次是蹭饭,当时吃的是味增青花鱼。另一次是捡回从窗户掉出去恰巧落到中原家花园的未拆封绷带条。

太宰小时候瘦得弱不经风,好像天天要关心国家大事一样,成天病殃殃的,笑起来都满是怨愁。

哼,过得当然比你好几万倍。我看你都快被忙死了吧?事务那么多,活得特别不自在啊。中也暗示着,虽然早就知道不可能从太宰那套出什么来。

是呀,自从家父放权之后,所有的压力,任何公司的,行业的,社会的我都得承担呢。可我在那总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,不像中也随时能做自己喜欢的事。

.......

他希望得到我的理解吗?就像我会懂得他的挣扎一般。中也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了,任何一种可能都和他没有一点关联,但不由悸痛着,。支离破碎的想法让他惶恐,可抵抗只会令自己愈陷愈深。

我尝试过各种方法,让离去的时候可以自在些。没想到今天就和你碰上了,和以前比还真是没有进步,闯荡了这么久落得和你一个地步。太宰倒是说得无比真诚的模样。无论是贬低自己还是他人。他见对方扬起下巴,试图望向自己背后。

撂倒他!

场上不断传来金主们诸如的尖叫声。中也平静地闭上眼,感受着来自空气的音浪。

他淡淡开口道。碰上你我也是倒霉,你个记仇的笨蛋。

太宰微笑着,没说话,他只是抿住酒杯沿。中也不知太宰喝了多少,可脑海里偏偏浮现出后者绷带下喉结的吞咽动作。绝对是酒瘾作祟啊,凭什么怀疑本能?这个酒品出众的黑手党先生把眼睛拢得眉头蹙起。

半晌,直到漆黑的眼幕里对方的瞳色消失,中也才睁开眼睛,道。你不问问我来这里的目的?还是已经放弃抵抗准备逃跑了?

我为什么要逃跑?说实话我对你来这里的目的真的一点都不好奇。老熟人叙叙旧有什么不妥?太宰说,他的目光从中也的脖子那,掠过嘴唇,鼻尖,扫到其澄澈的蓝色双眼处。

中也无奈笑笑,自然地回应。哎,太宰你怎么还不去死。

习以为常没有半点新意的对话。两人国中毕业前,多数的寒暑假就是这么度过的。说着仇人般的话语,处得跟挚友一般亲近。

太宰对邻居从来都是直呼其名,尽管对方几乎没叫过他的名字,可同时连名带姓地称呼也很少,除了一次太宰在中也面前摔断腿血流了一地。那天中也一句,太宰治,呼得是那样失态,虽然已经在格斗赛场上饱食过血肉残躯。


你醉了?太宰低声细语地,提醒着不饮自醉正在愣神的中也。

哈?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,太宰。

或许是多年没见,也不知对方酒量如何。不过中也面前那杯分毫未沾,想必那水平已经到看不过眼的地步了。

格斗笼的铁网被狠狠地撞上,人群纷纷站立,聚焦着即将失败的挑战者。

中也,我知道你是不会阻止我去做我喜欢的事的。太宰唐突地说。

你喜欢的都不是好东西。中也翻翻眼睛。

比如说,你吗?哎,你身上我还真找不出优点。

依旧的嘴贱,用句狡猾。太宰他从高脚椅上下来,来到中也跟前,转着椅背,让已经束好发的他正对自己。

你要干什么?中也抬头质问,目光锁死在太宰那摸不透的眼底。一切都将是那人计划好的圈套,我只是刀俎间待宰的羔羊。他看见太宰弯下腰,视线与他齐平,外眦上挑。

你是要上场了吧?下面所有的场我全部押你。啊,虽然我不会分给你一毛钱,但是赛事结束后,你能等等我再走吗?

中也撇开头。这么不值我才不干。

你要是不干的话...看到那边角落的小伙子了吗?你们绝对认识的吧,不然就让他来替你干?太宰用眼神示意着中也,让他朝西边的角落望去。

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一个掩着嘴的黑衣男子,浑然不觉他人的盯梢。男子正是自己的手下。他恼怒地一把揪住太宰的前襟,把它扭紧。

混蛋……

太宰治仰起头,斜觑着他,抬起扎着绷带的手,握住了中也的手腕,笑容极为自满。

上吧,中也。


前面那位挑战者被擂主三角锁腿后丢出了场外。头颈处由于血液无法上行而变成了绛紫色,那人胸口急剧起伏,躺在其雇主脚下。周遭的女人们尖叫着,总设法躲开,不是因为不堪入目的,而是由于失败带来的羞辱。

中也穿过逐渐退开的人群,朝着八角格斗笼走去。他们好奇的视线搜刮着中也身上的每一处,发出倒嘘声。不出挑的身高,敛起的冷酷表情,束起的橘色中长发,西装革履之下并不浮夸的肌肉线条。他是正规职业赛选手出身的,生性狂而不易克制。他念着自己对情义,忠诚的执着,放弃了单打独斗,或是大大方方地生活在纸醉金迷间,他选择了浴血于黑暗与污浊中。因为前者,真的很没劲啊,把命搭上去都不值一条破布腰带。纵使能满脸带伤地在镜头前被嘉奖,社交账号发一张打崩牙齿的照片便得到上万的红心和转发。

呜嗷,来了只小野猫啊!六尺的壮汉戏谑地吹着口哨。要不是现在,你说不定趴在我床上摇着屁股求操呢!他粗鲁地比了根中指,标得笔直。与衣冠楚楚的中也不同,他只穿着运动短裤,胸口是先前对手喉腔里涌出的鲜血。因为刚才热烈的战斗而发红的双颊满是咸湿汗液。

中也走上阶梯,打开闸踏入笼子里。地面是阔别已久的触感。

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界流氓而已。


04

好快。

中原中也一上场就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。他疾速地欺到近身,在身高并不优势的情况下挥起右拳砸在对方左脸,指关节顶端带来的重压麻痹了半边神经。

壮汉表情僵了一下,血液滞留与零碎的破裂感直击脑壳。他不得不依靠常年的历炼体质适应着重击,并维持着站立,并回以几记直拳。

在矮身躲过回击后又竖轴向上钩拳,中也巧妙地穿过对方立起用来防御的前臂,正中下巴。

对方起初只想拦腰抱住中也最后放倒,并卡牢在怀中使其窒息即可,没想到眼前这个性感的小野猫竟是速攻型,精准的出拳与离奇的力道让他防不胜防。

穿西装的人要的就是干净利落。他在对方脑部受创一瞬便蓄力起一记漂亮的高踢,猛击对方脆弱的颈侧。

根本容不上肉躯间的亲密接触,擂主在倒下后又被这个橘发蓝眼的挑战者狠踹头部和颈部,七窍流血。

人群爆发惊叹声,他们看见中原中也扭断了那人的手臂,打开格斗笼的门便把人抛到台下,然后折返回去站在笼子中央,活脱脱一只让人不寒而栗的困兽。

生死不明的肉块被拖行到血污成河的角落。他们的排出的汗液,脓水,浑浊着发出恶臭。那里堆砌着是猛将的躯体,是分文不值的垃圾。

......

美人啊,怎么不努力点反击呢?怕了?面前的挑战者,是一个胸膛纹着复杂字符的拉丁裔男人。他露齿假笑着,鼻翼张合,小鼠般的目光在中原中也身上逡巡。男人微弓着腿,把中也的腿压紧在腰间,迫使后者被动地拱起来攻击他。

中也背部着地,身上的衣物皱巴巴的,衬衫褶得从腹部卷起,头发也散了。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耐打,挨了无数拳头,手刀,手肘连续的重挫乃至瞄准中枢的暴击,男人尽管秽物满脸仍旧爬起来袭向他。

男人的脸挡住格斗场上方的灯光,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中也,嘴里念念叨叨地。夹紧啊,太松了可不好。他啜着,模拟亲吻的声音,在遭中也白眼后又向场边啐了口唾液,笑得狰狞。

观众开始起哄,极其顽劣地比着下流的手势,叫嚣着,一边倒地为拉丁裔男人下注。

男人从上往下对着中也猛击,后者出人意料地并没有过多活动,只是端好防着。

汗珠顺着发丝下行,中也感觉衣物黏在身上,捂得发热。他不知现在自己是怎样一副狼狈相,面对这般难缠的家伙,少年时期参加MMA比赛的记忆便涌上来。那时他也是短裤上场,标准的格斗装束,扑上去跟别人扭打在一起,直到裁判扳开他才住手。讲真,他厌恶与他人亲密的接触,和他们压在自己身上蠕动的恶心感。

他承认自己在纯粹心理上厌恶巴西柔术,但是他的腰肢却较同龄人更灵活,四肢爆发力更强。

当男人双手离开中也的腿,准备集中力量捶打他的胸腹时,他趁机伸脚蹬开了男人,后者被踢得踉跄了一下。中也一骨碌爬起来,稳住重心,扣牢男人后背并用膝盖再次顶其胸口。男人的咳声因为受创无法从气管发出,刹间胀得难受。中也掐住男人的后脑往角落磕去,把五官碾得血肉模糊。

观众推搡着,要去往前场近距离察看赛情。他们抓挠着铁丝网,有的甚至爬到顶端晃荡起来,往场子里吐着唾液。

中也站在男人身后喘气,并看着后者趴在场边吐出牙套,黏糊糊的一坨滴在地上。

哈哈,你穿那么多不好下手啊。男人说罢便把手放入嘴里,揪出断裂的牙根,转身直面中也。

场地一片狼藉,散发一股奇腥味。地下通风不良的弊端马上暴露。该向太宰治投诉了,中也心想。

两人拳脚上过了几招,男人很快耗尽了耐心,他摸准中也的腿部动作,来了一记后旋踢。中也及时调整并防住,但仍旧避免不了失衡,措不及跌了一下。他深知自己并不适合长久战,他会撑不住,假如一直保持最佳格斗状态的话。

可片刻的松懈也是致命的,一旦被捉住弱点,便逃不开。

马甲被脱下来,扔到场边,剩下的里外衬撕裂了好几道,露出里面的肌肤。他褪下手套,手指插入发根拨了拨。头发紧贴脑壳的氤氲感让他不安。

男人意识到中也的攻击力下降,便离神般欣赏起这位衣衫褴褛的美人来。

就算是这样,中也仍旧不会改变自己的格斗方式。他要永远掌握攻击权,而不是忍受摧残后趁虚而入。暂时的防守只会无限延长肉体接触的时间。

收起你幼稚的想法,中原少爷。灵活的战术才会取胜。他少年时期的教练如此说。

他眼里闪过蓝光,再来一搏。


太宰混在人堆里,双手插着裤袋,平静地看着自己所谓的童年玩伴。他叫人帮他满上了酒,却一口没喝,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格斗笼,偶尔抚抚下巴。

他估摸着回想了一下,短短几个星期的开张时间,自己来这家格斗场的次数,仅此一次,虽然他是这儿的主子,来去自由。很多人都说,没见过那个大金主。问他们,那为什么要来?因为,想必也是个和我们一样的怪人,不过是比我们有钱有势很多罢了。

周围的人都在服务他,赞扬他,争相攀着他那高高的壁垒。竞争中,女人往往是胜者,她们会登上顶处舞动战旗,而男人却摔得粉身碎骨。可终究那是一座独塔,砖瓦码得整齐,滴水不漏,他也不爱开窗迎接而已。衣橱里,钢琴里藏着他不愿分享的宝贝,全是属于自己的世界。

他漫不经心地看着乱斗。现在的中也似乎比小时候更好懂。那时在客房里,太宰鲜少见到中也眼里因杀意而膨胀的瞳孔,它多数都是喜爱追逐的样子,稍有打扰,便跟随着去了,根本无法完全盯死一个目标。以前临近两家人道别时,中也会犹豫,不知脑袋瓜里盘算些什么。如今大概会选择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有些事没必要知道,也没心思去阐明。中也不会去了解太宰的自杀步骤,太宰也不会告诉他。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一句,你也是明白的,这样膈应人的话。

拉丁裔男人被中也拗断了手臂,关节早已严重错位,但仍在誓死顽抗。男人是地下格斗场内口口相传拥有软骨精盛名的疯子。中也用腿锁着男人,逆着手肘自然弯曲的方向扳着后者的上肢,使其呈现一种可怕的曲度。

我还是选择相信他。从小便如此。

备车,我十五分钟后会到侧门。太宰对身边的人说。记得在副驾驶放一瓶罗曼尼康帝。他补上一句。

太宰挥挥手,把旁边的人也全都遣散了。他走下楼梯,往格斗笼去。


中也的余光刷过观众群,不料却瞥见了那个喜欢玩弄人的旧邻居。那人转过来与他对视,眉毛上挑。

别说话。太宰食指放在嘴唇上,轻阖一只眼,噤声状。

他用食指和中指点点自己的眼窝,用嘴型说着什么。

越是被地面的日光束缚,那无处安放的肮脏灵魂在地下扎根得越深。规矩都是人设的,即便是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不要被自己的出身困住了,中也。我的世界,是不存在越矩和下贱的。

现在就该把这结束了吧。


光明被剥夺,黑暗,恐惧便会欺压过来,一切都成了未知。

四肢被卸的男人仰躺在笼中,再也没有起来。他双眼处是两个深深的血坑,眼球被摁爆,浑浊的液体汩汩流下,眦裂的眼眶,眉骨,嘴角破损。

战斗以最卑鄙的方式决出胜负。毕竟开始也不过尔尔。

中也感到无力。他的计划已经全被打乱了,最后一拳打出去时,脑海里全是那人得意而自欺的笑容。

他拧开水瓶,把里面的水全数倒在了身上,冲掉所有不属于自己的秽液。走出笼子前,他回头看了看被自己遗弃在地的外衬,马甲,手套。

中也,你的穿衣品味太差了。特别是选帽子的眼光。那人曾一本正经地说。

真的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里。

人声沸腾中,穿着单衣的中也下台便逮住太宰。

你这地头让我很不爽啊,我都想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夸奖的地方。怎么补偿我?太宰。中也说。 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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